公明小产权房单间出售?洗澡房不够用,女工涌往大敞棚冲凉,场面太壮观

郭福工友刘安定喜欢下象棋,郭福陪他下了几次棋,两人便熟了。刘安定是县城人,原本家里帮他安排了工作,但他不愿意。出门打工并不以赚钱为第一目的,更多是增长见识。

两人相熟后,刘安定送给郭福一台旧收音机,郭福鼓弄一番,发现一档名叫“夜空不寂寞”的节目。

节目主播胡晓梅,声音迷人。里面的内容,也很抓人,与打工生活息息相关。听夜空不寂寞,就像听工友谈论身边事,接地气,吸引人。

这天,郭福正听得痴迷,工友宋雨齐回来了。宋雨齐哼着曲子,拿起梳子和镜子,把头发梳成三七开,喷了一点定型水。待打理完毕,他将郭福手上的收音机抢了过来,说他知道宋妃住哪间宿舍了,让郭福陪他去拜访。

宋妃是一个女工的名字,真名叫什么,郭福不清楚,宋雨齐也不知道。“宋妃”云云,只是宋雨齐给她取的代号。

荣辉厂有一栋半宿舍楼,一栋与厂房并齐,这样倒也方便上下班,这一栋楼共六层,住的全是车间员工。另半栋住着管理和办公室职员,所谓半栋,是因为一楼是食堂,而楼上两层才是宿舍。

员工宿舍楼,一层是男工宿舍,二至六层全部住女生。郭福他们那间宿舍,靠近二楼入口,因此具有观察女工的最好位置。宋雨齐无所事事时,最喜欢蹲在宿舍门口,从来来往往的人流中,选择自己中意的女孩,并封其为妃。

荣辉厂各个部门加班时间不一样,员工下班回宿舍,除了郭福他们这间宿舍,还有另一个端口位的宿舍。那个位置临近洗澡区和公共洗手间,也是人流密集之地。

厂里工人多,川流不息,若非有特别印象,几日不见,便可能忘了她的容颜。郭福未进厂之前,宋雨齐选过很多妃子,大多是游戏性质,无非打发时间,就算选中了,过些天没见到,也就不知谁是谁了。

凡事总有例外,比如,这位被他称为“宋妃”的女子,从选出的那天,就住在了宋雨齐心里。

宋妃是宋雨齐和郭福一起选出来的。当然,宋雨齐是主动为之,郭福却有被胁迫的意味。

郭福进厂不久,宋雨齐便拉他来“选妃”,并美其名曰此乃社会观察。宋雨齐信誓旦旦地声称,这是每个裁床部工友的必修课。

不久之后,郭福便明白,这只是宋雨齐一个人的小把戏。裁床部别的同事,才不会像宋雨齐这么无聊,他们看中了某位女工,直接果敢上门问女生的名字,在哪个部门上班等等。问了名姓等相关信息,下次再见,或者已经可以坐在夜宵店前,相看两不厌了。再之后,则花前月下,今晚的月亮真美,可再美也比不上你美了。

这些均与宋雨齐无缘,工友们是行动派,宋雨齐动口不动手,是“君子”。不过,君子之交淡如水,他与女工的关系,也如清水一般,没有波澜,没有味道。清水向前流,流过便过了,永远不会再回头。

按理来讲,宋雨齐这样的“君子”,应该得到女生的信赖与尊重才对。谁知道呢,在男少女多的玩具厂,或者说在90年代的异地他乡,年轻的女工人,偏偏选择了相信,那些言语动听的男同事,甚至在只有一面之缘时,便将自己彻底地交了出去。

反而宋雨齐这样的人,落得了一个到处沾花惹草的坏名声。女孩子私底下称他用情不专,而这大约也是他至今未能找到女朋友的重要原因。

这些曲折道理,宋雨齐自然不会对郭福讲。郭福懵懵懂懂,也无法领悟个中深意。他只得听任安排,陪宋雨齐站在门口,听他对过往女工品头论足,才明白他的意思。他想离开,又不好拂了他的意。

郭福进厂后,宋雨齐对他颇为照顾,不但遵照朱大胆的指令,帮他购置生活用品,讲解工厂生活,还带他熟悉周边环境,介绍东莞的风土人情,还说得了闲空,带郭福去深圳玩。宋雨齐大表姐在深圳公明,一家内衣厂上班。他去过一次,表姐带他去了大梅沙看海。郭福没见过海,自然格外向往。

宋雨齐开机的技术欠佳,但在语言上却如有神助,来东莞半年,几乎能用白话与人交流。郭福会的那几句简单白话,也是宋雨齐教他的。

受人涓滴之恩,当以涌泉相报。郭福多少读了几年书,懂得感激帮助自己的人。

慢慢地,郭福不再拒绝上社会观察课,但觉得光是从中选漂亮女生,未免有些太无趣了,应该加点什么,让事情变得更有意义。

他给宋雨齐提了一个建议,不但要选谁为妃,还要从其模样行为,猜测她是哪里人,并且想办法去验证。简而言之,这才是真正的社会实践课。

宋雨齐一想,觉得颇有道理,而且这样一来,原本的选美行动,变成了社会调查,瞬间高大上起来。更何况,有了这样的名号,可以让郭福甘心情愿陪他选妃子,何乐而不为呢?

有一回上社会观察课,宋雨齐不知受了什么启发,决定和郭福来开个肓盒。他和郭福商定,如果前方拐角处,有两个女工同时出现,不管她们长相如何,他和郭福各选一位为妃。

郭福知道,对大部分事情,宋雨齐只图一乐,未必真想去实现。反正陪宋雨齐游戏,躲又躲不过,于是答应了。

晚上十点过后,二楼车缝部三楼手工部,陆陆续续有人下班,多是女工,要么三五成群,要么独自一人。郭福心想,厂里女孩子虽多,但在下班高峰期,两个女工一起结伴回宿舍的,未必那么碰巧。

谁知,刚这么一想,前方便走出一对女子,两人结伴携手,有说有笑。宋雨齐似乎生怕郭福抢了他的哨号,兴奋地大喊:“你左我右。右边的是宋妃,就这样定了。”

待来人走近,两个女生都还年轻,模样当然算不上美艳,但在荣辉厂,亦有中人之姿。右边的宋妃,一头短发,下巴尖而细,让人印象深刻。至于左边的女孩,则是个大众脸,郭福原本就没有心思,见过一面,便忘了其容貌。

两个女工从眼前走过,根本没注意或者一点也不在乎,男生宿舍门口,有两个人在盯着她们看。两人携手,迈上楼梯,上到梯道拐角处,宋妃突然回了一下头,似乎朝宋雨齐笑了一下。

正是这个笑脸,让宋雨齐神魂颠倒,他更坚信,这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。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,我宋雨齐终于盼来了甘霖,天可怜见。

然而,接下来几日,宋雨齐没再见到宋妃,他如同丢了魂魄,茶话不思。刘安定以为他病了,身体不舒服,几次三番劝他去看医生。宋雨齐左右而言他,死活不讲真话。

只有郭福知道,他的确犯病了,犯了相思病。

古人有云: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接连寻了半个月,宋雨齐的天空雨过天睛,他在食堂里碰见了宋妃。

荣辉一千多人,下班就餐,要排很长的队。工人们为了多留一点时间休息,下班前几分钟便作好了准备,一旦听到铃响,便争先恐后,冲向食堂。

裁床部在一楼,离食堂最近,朱大胆对员工也算宽容,只要工作效率出来了,在一些小地方不拘小节。裁床部下班打饭时,通常总在队伍最前方。赢得了排队时间,也就意味着可以有多午休一会儿。

宋雨齐那天下班晚了一些,待他去食堂时,前面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。他夹杂在队伍中间,突然如有神助,感觉冥冥之中,有人在呼唤他,转头一看,前方不远处,有人正回头与后方排队的同事搭话,再一瞧,竟然是他心心念念的宋妃。

他大喜过望,眼睛紧紧盯着她,好像生怕她突然跑了,再也见不到似的。

宋妃打了饭,和工友找空位坐下。宋雨齐记下那个位置,待他盛了饭,也往她那边靠。她身边还有空余,换作往常,宋雨齐肯定会不犹豫地跑过去,坐在她身边,甚至还会找各种机口,和她搭上话。

然而,宋雨齐在那一刻突然羞涩起来。就是那么一犹豫,那个位置被别的男工占领。宋雨齐懊悔极了,他只好在她背面找了个位置坐下来。

不过,坐在相邻的背面,也有好处。他听到了她和工友的谈话,知道她住在307房间。

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信息,九十年代,老板才用大哥大联系,打工者与家人交流,要么打定固定电话,要么写信。而在工厂内部,宿舍房间号,是工人之间最好的联系方式。

荣辉厂的管理还算宽松,晚上11点之前,员工可以去别的宿舍串门。厂里未设夫妻房,大约正是这一原因,工厂默许女工可以留宿男宿舍,但男员工绝不可以在女生宿过夜。一旦查处,将处以重罚。

为此,厂里设立了专门的纠察队。说是纠察队,其实队员全是保安员。工厂保安不定期会去宿舍查房,所谓查房,大多只查女宿舍。厂里只有一个女保安,而且还兼任舍管员的职位,查房一般都由男保安负责。

每到深更半夜,男保安常常闯进女生宿舍,可以窥视些风光。这也是荣辉厂保安的一种福利。因为掌管了查房的权利,保安员在工厂是很有些威权的。

当时找工作不同今日,男生更为艰难。打工者初来东莞,未有落脚之地,一般会投奔有工作的老乡。若此人与保安相熟,或者会打点,又或者,施以美艳之色,赢得保安之心,很轻易便可以将找工作者的带到工厂宿舍。待次日清晨,再送老乡出厂寻工作。

朱大胆是荣辉厂的名人,与保安部经理关系不错,因了这层关系,裁床部的员工与保安大多处得不错。他们要去女宿舍串门,相对其他部门的男工友来讲,更为容易。

宋雨齐以前是女宿舍的常客,但那些宿舍,要么有同乡,要么有熟人。严格说来,只算正常的社交往来。陌生女宿舍,他独自前往,多少有些忌讳的。

不过,今日不同往常,为了梦中情人,宋雨齐决定勇闯女宿舍,他要去找那个尖下巴的宋妃。

宋雨齐让郭福陪他一起去见宋妃。原因很简单,当时他俩一起选的妃子,他若不去,事情就不算圆满。郭福讲不过他,答应与之同行。宋雨齐对他极照顾,出于感激,他也应该去。

对于此次探访,宋雨齐郑重其事,穿上了才买的白衬衫,郭福此前从未见他穿过。看得出来,他对于宋妃真正动心了。

出门前,宋雨齐再三嘱咐,待会到了她们宿舍,让郭福在旁边打打边炉,敲敲边鼓,帮他讲好话。总而言之,郭福的存在,只为了证明宋雨齐是五好青年。郭福心中窃笑,又一一答应。

刚上楼梯,才走了半层,看到前方有个女子,提了一只红桶,盛了一桶水,缓步登楼。宋雨齐心想,行好事有好运,于是对郭福说:“去,帮帮这个妹妹。”

郭福心想,趁这机会,正好脱身,不用再陪他去307,以免尴尬。于是,应了一声好,走过去帮忙,姑娘嘴上说着“不用不用”,步子却停了下来。很明显,有人乐意帮助,她是感激的。郭福提起水桶,问她在几楼,又让女工带路。

走了几步,宋雨齐在后面喊:“我在307等你,你送到后,马上就来。”

郭福应了一句好,心中却想,士在外,将令有命不受,到时,我只当找不到你。

女工住在5楼,每天晚上在一楼冲了凉,都要提一桶水回宿舍。宿舍楼原本每一层配了一间冲凉房和洗手间,郭福进厂一年前,工厂快速扩充,招了数百人,原来的宿舍住不下。厂务部只得在现在的空间里想办法,首当其冲的,便是拆了每层楼的冲澡房和洗手间,改成宿舍。

宿舍里是没有洗手间的,从那之后,员工宿舍楼的工人,冲澡和上厕所,都必须到一楼来。

拆除每层的冲凉房后,厂里在一楼车间背后的一块空地上,辟出专门区域,搭建了十几间浴室。荣辉厂有一千多人,十几间浴室,远远不够用,于是又在单间浴室旁边,搭建了一个大敞棚。

晚上十点以后,工人们陆续下班了,女工们涌往大敞棚冲凉,场面极为壮观。

起初,大家不习惯,但没办法,要么你就排队,排几个小时,再去冲澡。要不然,入乡随俗,去大敞棚,和别的女工赤诚相见。

除了洗澡,洗衣服的场景也蔚为壮观。通常,女工洗完澡出来,会顺便把当天的衣物洗了。懒散些的女工,会在冲凉时顺便洗了衣服。讲究干净的女孩,则会去洗衣区,仔细揉搓衣物,像浣衣的村姑。

说是洗衣区,其实只是一排水龙头,女工们要洗衣时,便蹲在地上,反复搓洗。洗衣区紧靠裁床部,从裁床部打开窗户,浣衣女子尽收眼底。

洗衣时,一般穿睡衣,搓洗衣物时,不免有些摇摆,个中场景颇令人怀想。对裁床部上夜班的人来说,没事时,来窗边看看,不失为一种福利。

有些热情的女子,若再讲几句体已话,她们还会与之交谈。一个普通的洗衣区,硬生生成了一个社交场所。

郭福的师傅阿豪,那个赢得了车缝一组女组长欢心的男人,那个将主管朱大胆喜欢的女人,轻松斩于马下的男人,也时不时地,来到窗边,加入洗衣区群聊,发表几句感言。

这且罢了,阿豪还在洗衣区发现了另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,那个名叫依莲的女子,苗条骨感,说话嗲声嗲气。书上讲,水灵灵的眼睛会说话,大约讲的便是她这种人吧。

那天在洗衣区,只一个狐媚的眼神,就把阿豪的魂勾去了。自此,阿豪完全忘了女组长的存在,不管不顾地对依莲发起了疯狂的攻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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